大家好,今天小编来为大家解答牛齿这个问题,生产队的那头牛很多人还不知道,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!
1、生产队长从外地买回一头牛,后来才听说它来自红旗良种场。红旗良种场在哪里,人们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不过,这头牛确实令人们眼睛一亮。不管别人怎么叫它,我私下里给它取名大黄。大黄体格雄健,大眼宽鼻,四蹄壮硕,毛色明黄,油光水滑,两支粗壮的朝下弯的角被锯得只剩下三四寸长,尤其令人艳羡的是它那肉质丰满的陡肩,一望就知道它具有高贵的血统。
2、人们真希望它是干农活的好手,至于它为什么会从国营农场下放到我们这里,是牛齿渐增呢,是耕田拉车类的农活干得不好呢,还是农场大规模改种水稻用不着黄牛呢,就不得而知了。“是干农活的好手”的美好猜想,很快就被它用实际行动证实了,大伙都说:“这牛活计好!”
3、我叫它大黄,除了表达喜爱之情外,还因为队里原先已有一头牛,虽同属黄牛系列,却和大黄不在一个数量级上,姑且降格称其为二黄——其实谁也没这样叫过它,它得到的总是粗俗难听的咒骂。
4、这二黄的体格要比大黄小两圈,毛色红黄粗糙,长着两支黑黑的朝前伸的铁叉角,两只眼睛通常不怀好意地盯着人。它颇具洪教头的霸气,对新来的大黄横挑鼻子竖挑眼,变着法子欺侮人家。
5、牛棚在猪舍的东边,两位合住一间,本来各有各的位子,可它要么用身体挤对方一下,要么用角侧撞对方一下,要不是饲养员把它的牛鼻绳拴得短,它完全有可能趁夜深人静时捅对方两个血窟窿!
6、吃草当然在猪舍、牛棚前的空地上,它们被拴在各自的牛桩上,为方便它们吃草,饲养员不可能把牛鼻绳拴得太短,这又成为它抢嫩草,用角撞对方的好机会。
7、现在想来,我们的大黄远比林教头的脾气好多了,它似乎抱定一个宗旨——忍让——在牛棚里不就是占一个位子嘛,让一点就是了;你抢了嫩草我吃老草,你吃老草我嚼草根就是了。
8、面对这一切,饲养员肚里明镜似的,只由于是畜牲,对二黄骂几句也就拉倒,还有意无意地多给嫩草它那一边;而对大黄,拍拍它的陡肩,算是安慰。每当这时,大黄要么默不着声,要么抬头“哞”一声,好像是说:明白,你放心,我不跟它计较。
9、论干活和品性呢,那实在是天壤之别。
10、二黄是耕田把式们讨厌的家伙,首先它的肩膀太小,总是套不住轭头;其次它耕起田来,总是跑墒,一犁耕到田地的另一头,看上去歪七扭八。如果把式给它一个响鞭,它不理不睬;一鞭结实地抽到它身上,它就会扭过头来鼻腔里喷出粗气,眼睛瞪得铜铃大,发泄它的愤怒;如果耕到两小时以上,就开始耍赖,不是尿尿,就是站着不动,再不然干脆躺倒不干。
11、一到收工时间,走在田埂或者路上,左边一口庄稼,右边一口青草,又饿又累的把式不给它二十鞭子四十句怒骂,它不可能安稳地回到牛棚前。
12、大黄就不一样啦。使唤它的人无论是有数十年经验的老把式,还是初学扶犁的年轻人,它可是老少无欺。耕起田来,步履稳健,不徐不疾,线条笔直,仿佛把土地耕匀翻透是它的天职,把式不叫休息,它绝不发半点脾气。
13、踏着粉色的晨曦下地,伴着苍茫的暮霭归来,它总是高视阔步,似乎连低头闻一下青草香味的念头都没有。把式跟在它身后,望着心爱的伙伴,简直是一种莫名的享受。
14、不能不补的一笔是,乡亲们断不了有一小块自留地需要耕一下,通常请把式在收工后帮个忙,指定要“请”它。又饿又累的它二话不说,温顺相随。干完活,把式通常享受到主人递上的一支香烟,可它有时连一把青草也吃不上——主人一时疏忽,忘了准备了。
15、后来,由于把式们的忍无可忍,二黄被贱价卖了。因为它是集体财产,无论怎样是不可能被宰杀的,否则大伙儿虽无法寝皮,但肯定要痛快地吃它的肉的。
16、没人欺负大黄了,可耕田的全部任务也落在它身上了。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了,后来我也离开生产队了,大黄也就不知所终。
17、可巧的是,去年夏天晚上散步时,遇上一个熟人,是红旗农场的老职工。他无意中说起的一件往事,令我猜想到我们队里大黄的来历。他当年被招去当农场职工时,恰逢农场撤军(农场原来是驻军的,就从那时起划归地方,改为扬州市红旗良种场),人心有些动摇,普通战士闹情绪。部队隔三差五地杀猪,猪头和内脏都扔在渠道里,河边上,周边老百姓倒沾了不少光;至于牛,能卖的就卖,卖不掉的也宰掉。如果大黄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我们生产队的,那也算是劫后余生了。唉,又想起它那受过专业训练的步态:目视前方,不徐不疾,线条笔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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