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好,感谢邀请,今天来为大家分享一下解脱mm的问题,以及和小说的一些困惑,大家要是还不太明白的话,也没有关系,因为接下来将为大家分享,希望可以帮助到大家,解决大家的问题,下面就开始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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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玲看着法官忽远忽近的脸,只觉得他口中吐出的字十分陌生,像是梵音。那些字在天空中飘摇了一圈,又箍在了她的头上,仿佛在郑重的告诉她:这是一场针对她的审判。“被告人冬玲,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这句话冬玲总算是听清了,但她依然只是摇头,完全不顾己方律师口干舌燥地辩护了。事实上,她也说不了话。一个哑巴,毒杀了自己患病的母亲,这种罪过倘若都能加以辩护,那么世间还何谓道德,何谓法律呢?冬玲是必须死的,但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的生命了,或者说,她已然将自己的生命作为赎罪的筹码了。对于她来说,这也是一种解脱。窗外很寒,透过那玻璃只有沉沉的雾霭,贪婪地依附在一切可视的地方。冬玲盯着一片白茫茫,仿佛看见她母亲从一棵秃废的老树上飘落下来,安然在空中盘旋了几圈,最后以一种优美的姿态结束了这匆匆一生。小时候,母亲总跟冬玲说,人啊得跟这叶子一样讲究,落叶归根嘛。冬玲不会说话,只喜欢捧一扎的叶子往空中洒,然后看他们慢悠悠的晃荡,颇有一种写意的风流,冬玲告诉自己,自己也得活的像叶子。可现实是,她半青的叶根扎在了枝上,却被强风给吹扯下来。这种人她见过很多,有人比她更不甘的死去,比她更强烈的恐惧死亡,她曾目睹一个正处芳华的少女站在高楼上,在众人的起哄中悲愤跳下。原来,生命的惊艳竟会止于可笑的一跃。冬玲惊觉,生命的意义在于质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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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看到高阿婆的死,冬玲才知道母亲说的落叶归根,不是魂归故里的意思,是得离开的踏实、安稳。高阿婆是母亲隔床的病友,八十多岁的年纪,白发稀疏的贴着干瘪的头,眼睛或许睁着,或许只有一条缝的大小。那病号服本是最小号,却依然像硕大的丧服一样搁着高阿婆的骨架,只有伸出的萎缩的手不时地点两下面下的氧气管,才能看出她仍在喘着一丝气。高阿婆的死像是雷鸣般骤然的,又像是枯了一季的叶终于把那一丝连着枝的叶柄给扯了下来。高阿婆去的那晚,冬玲正趴在母亲的床边睡着,只听见隐约的呻吟,喊着:“小玲啊,小玲啊…”冬玲不会说话,但对声音很敏感,她以为是母亲在唤她,于是便抬起头,抹了抹眼。可母亲仍闭着眼,应该在安眠。冬玲回头看了看,是高阿婆的叫喊,一声一声的像是从灵魂处传出的喟息。高阿婆紧紧的盯住她,眼珠子都快被眼皮挤兑出来了。冬玲知道,她是痛的,和她母亲一样,胃癌。高阿婆还在喊着小玲,那布满青筋的枯手颤颤巍巍的伸了出来,极力去够嘴上的氧气管,可终是没有一点儿气力。她的手在空中扒拉了几下,便绝望地搭在了床沿,终于,她眼中再无亮光了,只是诡异的继续盯着冬玲。冬玲十分怕,她并没有动。只等着高阿婆那伏下去的胸腔再次鼓出来,就像往常一样恢复平静,熬过胃癌折磨的高潮。高阿婆终究是死了,睁着鱼一般的眼,让冬玲分不清她到底是病死的,还是痛死的。她疑惑的看着安睡的母亲,仿佛又听见高阿婆死前的呢喃。高阿婆的儿女很孝顺,在高阿婆生病的每一天,他们都在祈祷着希望的到来,并尽力延长高阿婆的寿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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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阿婆死的那晚,他们哭的很大声,哭声把整个楼层的婴儿都唤哭了,但那些病入膏肓的人并未探出头来观望,既是不能,也是不愿,他们只是盖着一层白布哭泣着,默默地在心中响应着悲伤。他们还尚未解脱。冬玲说不了话,但她并不傻,她看得出高阿婆走的不安稳。高阿婆和自己的母亲总是闪烁着重叠,她恍惚间听见母亲说:小玲啊,求求你,帮妈妈解脱吧,妈妈疼啊!妈妈疼啊!旁边空出的床位让冬玲突然意识到,有一天她也会在母亲面前做出同样的抉择。她终于理解高阿婆为什么临死前唤的不是她的子女,而是她冬玲了。冬玲给母亲服下了适量的安眠药,并注射了氰化物。氰化物是偷的,法官问她从哪儿来的,她也不说,只是摇头。她脑中只有母亲痛苦到扭曲的脸和一遍遍求死的哀嚎。于是法官提起了槌,重重的打在了桌上,理所当然的审判了这个哑巴女孩。庭审后,律师向法院公开了一封信,是冬玲母亲临死前写给冬玲的遗书。冬玲跟律师说,并不想让它出现在法庭上。况且,这封信完全改变不了冬玲的罪行。信的内容是这样的:冬玲,当妈妈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上时,妈妈可能已经疼的开不了口了。妈妈害怕在忍受折磨时,你没有任何的响声,这种寂静比癌还要痛苦十倍百倍。妈妈恳求你,让妈妈走吧,让妈妈解脱,无论以什么方式,别在挽留我了。死亡是我的权利,我们不能把爱当做自私的借口。让妈妈走吧!让妈妈解脱!死亡不是最可怕的,最可怕的是活人被死亡所折磨!所以冬玲让母亲安稳的睡去了,就像儿时母亲轻哼着摇篮曲哄她入睡一样,歌声伴着窗外那片酥黄的叶子,自然而优雅的在秋天飘落。
关于解脱mm的内容到此结束,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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