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跟朋友聊日本暴力组织时,注意过个事: 日本暴力组织,常带极重的厌女倾向。 各种极道帮派,基本没有女性成员,自不消提;与帮派有涉的女性,也多只能充当帮派大佬的女人。 历来各色叙事作品和都市传说,也会描述极道之妻如何刚毅果决,如何勇于牺牲之类,但那更像是: 将一个女人规范成了一个典型极妻,好担当暴力大佬们的挂件和影子。 说来暴力组织这么搞,自有他们的一套逻辑: 凡是混帮派的,大多趋向保守,靠暴力靠拳头靠义气靠字号。 既然维持传统与保守,又是力量至上,自然就认死了老一套等级制,认可了弱肉强食。 小弟刚上道要给大哥开门点烟点头哈腰,那男尊女卑自然也是他们心中的铁律。 本来,大佬们厌女就厌女吧,他们自己厌去,也没事。 但接着就是最荒谬的: 大佬们看不起女人,却又想要女人,却又必须显得自己不在乎女人。 这份别扭啊! 描述1988年日本极道的游戏《如龙0》,有个好玩的小细节。还在当小弟但很懂大佬心理的锦山彰,说了段意思,大致是: 帮派大佬们大多没女人缘,但又希望有女人主动点投怀送抱;如果小弟能给大佬们介绍这样的姑娘,大佬们也会高看小弟一眼。 听来别扭,却很显出那一派人的姿态: ——他们要摆大佬架子,觉得自己是纯爷们,所以不近女色,看不起女人。 ——他们又想要女人,却不肯屈尊降贵,毕竟显得自己为女色所迷,会被江湖上兄弟们看不起。 ——只好指望姑娘们给自己点面子,主动点,显得自己并不喜欢女人,是女人们自己来找自己的,如此面子里子都有了。 为什么不能近女色呢? 大概因为在暴力组织的世界,男人的价值是同样掌握拳头的男人彼此推定的。所谓场面上的人,得有面子。 在那种世界观里,因为厌女,所以近女色者会被认为是软弱。 当然这道理,不止暴力组织有。《鹿鼎记》里有过个案例。好汉吴六奇不近女色,所以见了挚爱陈圆圆的胡逸之,心里相当不满。 郭靖的三师父韩宝驹一向粗豪,听郭靖说自己和黄蓉彼此喜欢,大不理解,出口喝骂,反而是郭靖唯一的女师父韩小莹,能够理解一二。 说起来,我想不止我一人见过类似例子: 我中学时,有个同班同学喜欢隔壁班一个女生体育委员,理所当然被全班男生当笑话说;那个同学脸皮薄,被同学们起哄过许多次后,为了显得“我并不喜欢她”,对那个女生格外冷淡。 现在想来,他除了害羞,也只是试图以此,重新融入群体罢了。 暴力成员们和普通人不同。他们在道上混,面子和是否能融入群体,那可是生死攸关。 既然讨厌女人又需要女人,那就控制女人吧! 日本的关根英二,描述过一种扭曲的概念。说许多厌女的日本男性,习惯将女人归入自己能控制的“他者”,如此既可以狎玩,又可以轻蔑。 大佬们试图显得: “不是我好女色,是我魅力大,是女人天生不要脸,上赶着来找我!” 这种习惯,慢慢形成了进一步扭曲的观念: 在那个互相推崇血气豪迈与拳头硬的世界里,暴力组织男人不敢主动近女色,否则会显得没面子。 但最好有女人来让他们享用,显得他们既不耽溺女色,却又能控制女人,以保护他们的自尊心。 但这些远离女性久了的男人,会把女人想象得脱离现实。 即,他们不认识一个个具体的女性,只想象到一个泛泛的女性群体;而且他们那个世界里,真会认定女人就该主动上赶着找他们。 1980年代,当现实中女性疑似不好控制,帮派分子恼羞成怒地施加暴力,案例挺多: 如此来显得自己还有控制力,而且不惮一拥而上: 毕竟,在暴力的世界里,联手对弱者施加暴力,还可以是种加强彼此感情的手段呢。 当然,日本帮派现在日渐式微。许多组织都混不下去了。许多帮派也就改弦更张,摇身一变,成了右翼团体。 只是换了身皮,本质不变。还是跟其他暴力组织似的: 宣扬暴力,鼓吹对立。 骨子里依旧欺弱厌女——说破大天,无非欺软怕硬,欺负女性普遍体力弱于男性罢了。 对这类人,鲁迅先生早就说得很好了: 勇者愤怒,抽刃向更强者;怯者愤怒,却抽刃向更弱者。
正文
锦山彰(暴力做派与厌女倾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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